墨麒麟

渤海洗雷音

学校03(京冀,乐队AU,主唱京,吉他手冀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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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
 

“最后他还是离开了你们的乐队,”燕平请“哈莉奎因”喝了一杯,女DJ毕竟不是真的小丑女,也没有那个让她爱得癫狂的小丑,她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,“男人都一样,不是吗?”

 

“他不是这样的......”燕平急着替赵冀辩解,“我承认我喜欢他,可你不能用评价感情的话来评价我们乐队的聚散,只是大家想去的方向不同罢了。”

 

“那他怎么不来见你,也不和你联系呢?”女DJ翘着手指欣赏自己完美无瑕的指甲,“是你自欺欺人,还是......”她突然竖起食指点在燕平的鼻尖,“你隐瞒了太多细节?”

 

美其名曰安心学习,高中把高三楼安置在了一个偏僻的角落。燕平这几天一直沉浸在赵冀带给他的惊喜中,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赵冀更多,于是总是借着下课时间跑去高三楼,和赵冀说不了几句话,再急匆匆地跑回去上课。

 

赵冀说他的背影像个短跑运动员,燕平反而骄傲了:“谁让我是主唱圈里最会跑步的呢?”

 

赵冀觉得燕平就像自己生命中久违的小太阳,在这之前他唯一的朋友是一把不会说话的电吉他,燕平出现后,他的整个世界色泽不再单调,他的每一次拨弦都有了和声,或者说他可以成为燕平的和声。尽管这样,习惯了孤独的赵冀还是没有那么容易对燕平卸下心防,显然他不知道燕平已经把他视作了可以推心置腹的好朋友。

 

他俩有节体育课的时间是重合的,这四十五分钟便成了他们一周里最快乐的时间。赵冀常常坐在篮球场边“看”燕平打球,他心思不在球上,只是在等燕平而已。

 

“一起打?”燕平招呼着球场边的赵冀。

 

赵冀摇摇头,举了下自己的右手。怕伤手,燕平立马会意了。

 

久而久之,球场边的女生认出了他俩是汇演上名噪一时的主唱和吉他手,女生的想象力是无限的,私底下他俩的八卦就传开了。

 

我倒是想跟赵冀有点什么,燕平想,可是赵冀特别正直,除了聊音乐和排练,很难从赵冀嘴里套出别的话,就算扯到了什么别的,赵冀也能扭转过来,比修正药业还能修正。燕平之所以这样想,是因为他不了解那时赵冀还在试探他。直到暑假的某一天,赵冀彻底卸去了防备,他们的故事才刚开始。

 

赵冀高考完的那天晚上,学校乐队四人在KTV喝得酩酊大醉,鼓手拍下了燕平和赵冀这辈子最想删除的视频没有之一。一向少言寡语的赵冀抱着燕平大哭,像是终于洗刷了多年的委屈,燕平反而像个哥哥一样拍着赵冀的肩膀,可他也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一样哭了出来,悲伤会传染,包厢里四个男生的哭声此起彼伏,盖过了嘈杂的音乐,或者说哭声才是嘈杂本身。

 

赵冀缅怀的是他的高中生活,燕平想的却是以后不能和赵冀天天见面了。只不过第二天清醒过来,他们不仅矢口否认,而且群殴了鼓手一顿。

 

燕平害怕上了大学的赵冀会与他渐行渐远。暑假期间,在提出帮忙照看阿姨无果后,燕平还是忍不住跟到了赵冀家里。他家里装潢很简单,母亲没有起来招呼燕平,甚至没察觉到家里来人了,依旧在客厅开电视,声音开得很大。赵冀为母亲披了条毯子,凑到跟前和母亲说话,母亲不喜欢赵冀弹吉他,他就大清早去排练室弹,要不就关上门给吉他外接耳机不叫母亲听见。

 

燕平跟赵冀回到卧室。赵冀关上门,扭开了一盏黄色台灯,戴上耳机,借着灯光调试吉他,不一会儿就步入了每日的例行练习。燕平坐在床上,环视赵冀的房间,与同龄人的房间相比确实有些单调了。只是有面墙上的柜子格外显眼,摆满了各种各样来自不同乐队的CD。燕平早就觉得赵冀弹琴时泛音的金属丝甜味特别像枪花《Sweet Child O' Mine》开头那段solo的味道,果然在柜子里看到了《Appetite for Destruction》这张专辑。

 

注意到燕平正盯着他的专辑墙看,赵冀说:“这些专辑是我爸留给我的,吉他也是,可是我都没见过他。我恨他,恨他抛弃妈妈和我,可我也想谢谢他。”

 

“我知道你为什么跟来,”赵冀接着说,“我不会走,不会离开这个家,不会离开学校乐队,也不会离开你。我不会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我爸。”

 

燕平走过去摘下赵冀的耳机戴在自己头上,他略微俯下身,从背后双臂环住赵冀的脖子。他听见赵冀在弹《Don't Cry》,不知为什么,每次听到“别哭”,燕平都忍不住心中翻江倒海的酸涩感觉,可就是哭不出来。

 

There's a heaven above you baby, and don't you cry tonight.

 

如果这个世界有天堂,赵冀一定是燕平的引路人。

 

燕平侧过脸,捧着赵冀的脸庞,亲了亲他的额头,顺着眉尖,眼窝,鼻梁一路亲下来,靠近嘴唇的时候,燕平迟疑了一下,有了采风那次的经历,他知道赵冀断然不会拒绝他,可相比之下他更期待赵冀的反应。

 

赵冀的睫毛打着颤,他将手伸进燕平的头发里轻轻揉着,啄食一般点了点燕平的唇角,燕平的瞳孔深邃地像要把他吸进去。他抱着燕平,动作轻柔地将燕平放在地板上,隔着吉他,两人吻在了一起,激烈的吻像在争夺彼此口中蹉跎的光阴。

 

赵冀忘记了取下吉他,燕平忘记了拿掉耳机,弄倒了合成器,踢翻了滑块,琴弦刮到衣物发出不协和的失真。意乱情迷中,不知是谁说了句:救赎我吧,朋友。

 

“你的故事可真长,”女DJ打了个哈欠,“我也差不多该回去工作了,谢谢你的酒,很好喝。”

 

学校酒吧里,不知道是谁又弹起了《Don't cry》,甜腻腻的,一如枪花的风格。听着吉他手肝肠寸断的solo,燕平积攒多年的两行清泪终于划下脸颊,他又饮下了很多杯酒,不是他有意要放纵,只是情至深处。

 

“客人醒醒,我们要打烊了。”女DJ推了推趴在桌子上的燕平,没有反应,看来已经醉得一塌糊涂。

 

“小赵,”谁也没想到女DJ正是学校酒吧的老板,她叫来今晚的吉他手,“你送客人出去,咱们要闭店了。”

 

小赵依然背着多年前的琴包,他应了一声,过去搀扶起烂醉如泥的燕平。

 

“赵冀,是你吧。”即使神智不清,即使仅凭味道,燕平也能认出这个小赵是谁,他艰难地睁开眼睛,忽然觉得这几年来的酒都没有白喝。

 

赵冀,那个他找了很多年的赵冀,正在他面前,看着他。

 

 

tbc


P.S. 那个男人他来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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